《医学造深》

一、进修医学

岁月如流，回视凄惨人生----真不知道我们这个小小诊所里竟然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医疗室会计罗成出身可靠、人机灵圆滑、竟然高升到大队领导层中，直至当上了大队书记；郝瑞莲亦不逊色，医院当上了妇科医生，兼计划生育任；再后来合作医疗所又填补了如郝娟，王彪等人，而现医院去了；王彪呢，医院院长，而郝娟还被评成了县医学界十大名医之一呢，这就不免让人嫉妒了：除我之外，其他人象“走马灯”一样地换了一个学又来一个来，况如此地且个个都能飞黄腾达起来，实在让人羡慕不已。

其实起初也有些领导曾经提拔过我的，认为医学最高的、忙得最快的就数我了。如公社妇联主任梁爱桃就曾在会议上提起过我，但终究社会关系苛刻，吃不住人家们出身高，又有个当官的老子撑腰----只须给每个领导打一个电话、或去封信，很快就把我给顶了下来，直至我成了个常住底层的“阁老”先生了。

还是别提为好，但也不得不提；现在与我搭伴的是赵家山村的赵亮赵大夫了。赵亮是个罗锅，关系是五股泉大队副书记赵斌的兄弟，他能进大队医疗站也就不为怪奇了。不过赵亮除身体不能出诊看病外人品还好，为人聪明忠厚、多才多艺、且文化程度也高，是同我很能格得来的一个搭档。赵亮虽然是个天生罗锅----这只是个初见，但处久了就全然都忘却了；好像他原本就该如此。但到后来医院去了，这是后话不提。

社会啊社会；妻子知道我没长进，苦着个脸说：“咱们不会阿臾当官的，究竟坐底的还是个你。”我笑着说：“亲，这不是很好吗，你想，大浪淘出去的都是沙子，留下来的才有作为呢。”

“天生我才必有用”，或说成是“只要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是谁说得名言？不知道。其实这些都是自己在安慰自己的梦话；而在现实生活中，被埋没掉的金子不知会有多少颗呢，哪能去等你发出光亮来。

终于等来了时光的转运；好在县里派下来的下乡干部是本县卫生局副局长，他姓李，个子挺高、体质消瘦、在谈话中我发现李局长很有学问，尤其在医学方面的知识，更是独具一格。大概是看到我每天忙忙碌碌的样子，且人缘又好，在人们的威望中还算不错吧，于是便同我谈起了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来。经过多次地磋商后，李局长对我有了进一步地了解，很是同情我的遭遇；大概是惺惺相惜的原因吧，不久便与我私塾惯了。

繁忙的行医工作使得我一天也别想消停下来；在这分散着两千五百多口人的山区大队里，就我这一个人出头看病；况且人口又不集中，连坐诊带跑诊地确实也忙不过来。----虽然名气很旺，也看好了许多患者的疑难杂病，但也出了不少的医疗故障----虽然大的事故还没有出现过，但小的事故却是多见了。有道是“三年学个好医生，而五年成了个没医生”----看病是一门子高科技工作，是关系到患者的生命问题，因而一丝模糊不得。在一些医疗问题上，我渐渐地感到了迷惘，深感自己学术不高，不能大展身手，在一些诊治上感到了力不从心来。

一天，李局长笑着对我说：“小郝，好消息啊，我已经替你打听了，咱们县里要成立医科卫生学校了，第一批的学员中我就给你个指标，你跟大队领导们商量一下，批准后就去吧，机会难得啊。”

我听后惊喜若狂，心跳得厉害，重重地给李局长敬了个标准礼，嘴里只是说出不任何能感激的话来。

我与妻子是一根绳上栓着的两个蚂蚱；可怜我那妻子是个十分贤惠的女人，为人吃苦耐劳、生活俭朴----虽然家里还很贫穷，但在供孩子念书、或在大的大方向上、大的意见是决对会同我一致的，这她也成了我生活中的最大帮手了。回家后，我迫不及待地先同妻子商量说：“我准备要去本县刚成立的医学院卫生学校去深造了，这还是第一批学员哩，不知你同意不……我知道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咱们在村里又是个孤户，没亲的、也缺人手，家里的重活是离不开我俩干的……”

谁知妻子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说：“这是好事啊，为何不去呢？吃苦是一时的，这对我们今后事业会有很大帮助的；虽然咱们孩子多，家里又没个硬劳动力，但坚持一年两年我还是能吃下这个苦的。你在村中虽然没亲的，但我还有亲人呢，有啥商量头，忙时叫他{她}们来帮一下不就成了，咱们少门没窗的，要想上进机会难得啊，你就放心去吧。”

要去谈何容易，首先大队领导这一关必须得通过。在李局长的帮助下；好在大队也接到了上面的通知，确实要配一名赤脚医生去学习深造，况且还要求大队给每位学员每天必须补助三到五角钱的生活补贴费呢。这样一来，我的医学深造就有了希望。

敢情好事多磨呢，谁知赵亮知道后非也争着要去，这样，大队领导就有了口头话来拒绝我了，说大队社员看病是离不开你的，医院就得瘫痪，况且你也没条件去进修。我力辩着：医学知识是学来的，并不是天生就会，我进修好了不是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了吗，又在李局长的说服下，大队领导将就着答应下来。不过是有条件的，首先没了个人补贴费，其次是少了工分；不料我是铁了心的，一咬牙便都答应下来。

----没敢跟妻子说明其中原由委屈，怕她心里不好受，只是把“同意”两个字点明就成了。也无它，只是把家下活儿尽量来安顿一下，洗一把衣服上的污气，再拿一些生活用具，把家里仅有的一口卖猪钱全部卷走。

次日，背着行李，拿好口粮，带着沉重心情，看了看老婆孩子，走上了去医学卫生学校道路。这一年我三十三岁，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二、成绩优异

学校设在兴和县城北后河地区，是县卫生局新成立起来的第一所卫生学校，离城约有六里来地。新成立的卫校有些建筑和设备都还不太齐全；但院内早就有了一处医院了。

学生可是不少，约有六十来人吧，但大多是些成年、或成家的人多，不过还有很多女子学生也在其中。全校学生总共分为四个寝室，三个男寝、一个女室，都在一个大班学习。刚来虽然都是陌生，性格也大多不相了解，但只要经常在一起活动着，久之下来也就自然惯熟下来，到得后来我与一些同学还成了至交朋友呢。

关刻清局长与杨占坡付局长是兴和县卫生局的主要领导人，他们对刚成立起来的卫校是非常